暮色四合,王府高悬的宫灯次第亮起。 适逢黎王爷五十大寿,府中连摆数日宴席,湖心的游仙台更是灯火长明,笙歌彻夜不绝。 容锦隔窗望去,依稀可见已有宾客行过竹桥,往宴厅去。 “抬头。” 略显冰凉的手指扣着她的下巴,容锦收回目光,随之仰头,由着对方在她面上勾勒。 娇艳欲滴的朱砂落在如白瓷般细腻的肌肤上,又晕染开来,不多时,眉间、眼尾便多了几瓣桃花印迹。月娘此时并没功夫欣赏,又换了支狼毫笔来,吩咐道:“侧身,脱外衫。” 灯下的美人显得安静又乖巧,由着人随意摆弄,只是在笔尖从锁骨划过,向下而去时,似是难以抑制地微微发颤。 也不知是肌肤敏感,还是因着害怕。 “别动。”月娘凑近了些,按着她纤瘦的肩,随口问道,“你到此处多久了?” 容锦配合地将呼吸放缓了些,轻声道:“四十一日。” 月娘执笔的手微微一顿,有些惊讶。 倒不是因她将日子算得这般清楚,而是送到王府后宅的女人,少说都要调|教上两三个月。这期间不能碰半点荤腥,只能食蔬果、饮清水,再由嬷嬷教好了“侍奉”的规矩,才能到游仙台去伺候。 “嬷嬷说,近日王爷赠了几位侍妾给旁人。原本斟酒那位今晨又忽的没了,着实是缺人手,”容锦眨了眨眼,仍旧清晰地记着那姑娘昨夜被抬回来时血迹斑斑的模样,“便只好破例叫我先顶上。” 这些年来,王府后宅的美人流水般来来去去。 黎王爷兴头上来了,将她们如货物一般赏给旁人是寻常事,忽的“病故”也不稀奇。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的尸体,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,纵然是有家人来问,几两银子就打发了。 月娘对此心知肚明,无声地叹了口气,一时无言。 容锦也没再开口,眼睫低垂,看不出什么外露的情绪。 烛光映在她莹润的肌肤上,酥|胸半遮半掩,一枝粉嫩的桃花自心口斜斜地长了出来,在锁骨肩头绽开,活色生香。 饶是月娘这样见惯了美人的,也晃了晃神。 “你……”月娘觑着她如死水般沉...